打前世至今，江寒轻从不是个爱修炼的人，倒不是不思进取，实在是纯阴之体修炼起来，无非就是杀戮与吞噬，还真没有这样规规矩矩打坐的时候。
是以顾渊知刚刚提出这个要求，江寒轻就直接犯了难。
只是前者明显是不管她的意愿，寻着一处空地打坐调息，不多时林间灵气便聚集过来，引得江寒轻频频张望。
“凝神。”顾渊知低斥一声。
江寒轻于是只能闭上眼睛，默念那并不熟悉的心法。谁料此时正处于夜幕与白昼交替之间，这心法磕磕绊绊，竟是招来了不少阴寒气息。
对此顾渊知自是有所察觉，只见他倏然睁眼，抬手虚虚一握扭曲空间，硬生生将那股阴气打散。
原先还因这股气息感到十分舒适的江寒轻有些不乐意地抬眼，正对上一双满是怒火的眸子，心中的那点不痛快顷刻烟消云散。
大意了！
江寒轻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够警觉，竟将这等秘法在顾渊知面前毫无保留，只能无辜一笑。
“怎么了？”
然而顾渊知可不管她的装傻，直言斥道：“为何不能静心？”
“美人在侧，没法静心。”这玩笑刚一出口，江寒轻就有些后悔。
果然就见顾渊知面色沉下，语气更冷，“如此随意，就是你说的不甘于平庸？”
总让管制，江寒轻也是有几分脾气，“我自有我的法子。”
“你的法子就是以禁术修炼，将自己与鬼族同化？”
“既能变强，有何不可？”江寒轻站起身来，自上而下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早已淡去，“炼灵术曾风靡一时，就说明它必有用处，而后之所以成了禁令，在我看来只是操纵者没那个本事，才叫术法反噬自身。这是人的无能，而非术法本身存在便不合理。”
“那你觉得你能掌控？”
“为何不能？纵观这世间，炼丹师、炼器师、炼符师、炼阵师，哪个不是一时不察就会反受其害？十多年前江家长老炼丹招来三重雷劫当场被劈死，这你尚且能说江家无能，那第一世家顾家的女主人，还不是因炼地阶四级大阵反遭沦陷？”
此话刚出口，顾渊知便是眸色一凝，扬手一掌。
“谁给你的胆子评说？”
这一掌虽说收了力气，但顾渊知本就是二十阶修为，对付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江寒轻当时就被他掀飞出去，砸在树上才见停。
后者自是恼火，只是抬眸对上顾渊知泛红的眼睛，还真不知他为何能气成这样。
“你我既然观念不和，我也不强留你了，滚回你的万鬼窟去吧。”
江寒轻从地上爬起来，也不与他废话，径直离开，将自知不该动手的顾渊知一人留在原地。
是迁怒吗？那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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