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两道浓重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他对你三番五次动杀心，我为你讨一纸和离书，为何你要不同意？”
生气了？
不不不，这世间对她好的人太少了，她不能让祁衡生气。
苏卿暖想到小时候，她最喜欢拉着祁衡哥哥的手，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要一哭，对方什么要求都答应她。
她垂着头，看到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了上去。
然后用力地摇晃着。
祁衡：“……”
苏卿暖盯着祁衡那张不住变化表情的脸，笑嘻嘻道：“祁……”
不行，叫祁哥哥太甜腻了，她实在叫不出口。
最后改叫他的大名，“祁衡！”
祁衡：“？”
“你是不知道，我主动提出给他的妾氏让位置了，可那个狗屎只给容映雪要了一个平妻，庄王也同意了，甚至褒奖他有情有义……”
祁衡：“狗屎？”
苏卿暖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唇，“我也不想粗鄙的，可他对我的种种只配我叫他狗屎。”
祁衡摸了摸鼻尖，听暖暖这样叫，好像还挺爽的。
“好，罔顾为人的东西不配被人尊重。”
苏卿暖把符元澈设计的诡计以自己的逻辑方式分析给对方听。
“这是一个死局，是庄王默许了的死局，他们为了钱只想我死。”
祁衡气得捏紧了拳头，“如此更应该求圣上赐纸和离，我现在入宫面圣，替你讨了和离书。”
苏卿暖拉住他：“祁衡，其实你知道这是不可行的，如果你真要帮我，就抓到符元澈的把柄。”
祁衡不知道暖暖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软弱天真的性子磨砺成理智且清醒。
他欣慰又心疼。
“现在你要怎么办，还回侯府吗？”他怕暖暖回去后，对方没有得手还会有下一次。
“我要入宫，贤妃姑姑病了，所以他们才能这样有恃无恐，我给姑姑带了药，要送进去。”
祁衡看着三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你们这样……”
苏卿暖轻咬下唇，“我尽量不让姑姑看到就是了。”
祁衡想到皇后，“我也许久没给姑姑请安了，我随你一道入宫。”
有祁衡在，入宫的路顺畅了许多。
路上，祁衡的马儿与马车并排而行，他道：“你这样雇车出行总归不安全，回头你再用车到国公府提前知会一声，我叫云郎送你。”
苏卿暖看了一眼祁衡身边的侍卫，个个高大威猛，于是点头，“好，回头等大哥回来，叫我大哥好好谢你。”
祁衡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换作别的姑娘，自己的夫君要杀她，不伤心死怕也哭死，偏她像没事人一样还笑得出。
“你要是难过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他想了想，道：“你可以当我是哥哥，可以向我倾诉。”
苏卿暖摇着头道：“我确实挺难过的，和离和离不成，想出京出京不行，早知道是这么个困局，这辈子都不应该成婚。”
祁衡觉得不该是这种情况，暖暖妹妹好似除了气愤，好似半点不伤心。
“能不伤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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