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照片上的人(1/2)
乔九月吃过饭就跟着凉湾回了住处，慢悠悠洗漱完，转头看到她已经把被子给她铺好了，正在那儿小媳妇儿一样等她上炕。
“快来睡吧九月，被窝都捂暖了。”
诚然凉湾是个有曲线的性感美人，乔九月也被她的外表勾引过，但这一刻她花痴脑没发作，因为汪小狗说汪家没有这么个人。
她关了灯躺到床上去，眯着眼假寐。凉湾却不想睡，讲一些有的没的小女孩儿爱聊，但乔九月不感兴趣的话。
终于在乔九月马上睡着时她讲了句有用的。
“九月，你知道姐姐喜欢的是张日山啊，黎蔟他，真是我不得已，我得靠着他才能来这儿。”凉湾转头看她，脸上有种终于讲了真话的松弛感，她看着乔九月黑暗里依然明亮的眼睛，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吧？”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乔九月直起上身看她，右手探到她只挂了根吊带的肩头，轻轻蹭动“为什么总是看我呢？难道像黎蔟说的，姐姐喜欢我？”
凉湾怔了一下，抬手抓住乔九月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是，不过你别误会啊，湾姐对你就是对妹妹的喜欢，湾姐喜欢男的哈。”
“姐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吧。”乔九月挑眉，躺回去看她“别担心，吴偕跟我讲过你了，我暂时不会动手的。”
“吴偕？什么吴偕？”凉湾想了一会儿，翻出手机找到蘇万当时找到那张照片递过来“你说他？我没见过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特殊呀？”乔九月点点照片上张日山三个字，轻声问“难道是他告诉你的嘛？”
“他这人，”凉湾把手机扔到一边，气愤的哼出一声“就他那死木头桩子能告诉我这些？”
“那是谁？”总不能是那个黑瞎子吧？乔九月抿唇，盯着她的侧脸，问“戴墨镜的人嘛？”
“不是不是，哎呀，你就别问了。”凉湾转头看乔九月，神色格外认真，依稀还有一点紧张“他说我们有同样的纹身，你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对吗？”
什么意思？
乔九月看着凉湾，在她眼睛里找到一点急切，随即意识到她不是骗人的。
“你的纹身是什么样子？”
凉湾一听她这么讲，立即转身翻找手机，接着打开手机保密柜，在里面找到一张对镜自拍递过来。
镜子里只露出凉湾右半边肩膀，上面一只仰着头的凤凰纹身，看尾羽和形状，是审讯部门那边的制式，这尾羽数量，她父母或者师父地位还不低呢。
不过这人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心机能力，都不像是在汪家本部待过的，是被遗弃的？那也不对啊，纹身都上了，怎么也不可能遗弃她的。
难不成自己跑丢了？
“怎么样九月？你见没见过？”
“没有，我真的不认识，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这样跟你说。”
“你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凉湾一下跪坐起来，刚才期冀的神色凝固成一个有点疯狂的表情“你说你不认识，那你让我看看。”
凉湾根本不等乔九月点头，直接翻身下去用热水泡好湿毛巾，接着拽掉她右肩的衣服，贴上去。
毛巾的温度并不灼人，很温和的热度，乔九月略一侧头，看到凉湾指尖都是红的，还在抖。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太过激动。
乔九月不怕露馅，因为那个地方覆了一张假皮。那是她之前洗澡时候发现的，揭下来，下面是一个跟她师父一样的凤凰纹身。
过了三十秒左右，凉湾把毛巾揭下来，看着乔九月被水汽覆盖的白嫩皮肤，神色一下垮了。她蹲到地上，脸埋到手臂里，肩膀也颤抖起来。
乔九月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抿了抿唇，探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没事吧湾姐，你别急，我会帮你查的。”
“查不到的，我查了三十年都没查到的东西，你怎么能查到呢。”凉湾深呼吸几次，再抬起头来眼眶已然红了“对不起九月，我刚才太激动了。”
乔九月摇头，让凉湾上来睡觉。凉湾转过去抹了把脸，然后才钻到被子里，背对着她，似乎在抽泣。
“这个纹身对你这么重要吗？”
乔九月有点无法理解，这个纹身代表的东西那么恶心，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如果她的纹身不是她师父亲手纹的，她早都要把皮给割了，哪还能让它留到现在。
“当然重要，就是因为它，我爸我妈觉得我是个坏女孩，骂我不检点，他们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让我滚出家门。你知道吗？那年我才十几岁，就是这个纹身，我的家都被它毁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它只是一个纹身而已，为什么他们就不爱我了？”凉湾叹息一声，声线渐渐平缓，“后来我再没见过他们，自己打工读书，为了这个纹身做了医生。我期待有一天能遇到同样的纹身，找到自己的来历，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就遇到那么一个。
就那么一个，还跟我的不一样。不过也还行，算一个线索，总算有一点希望了，我跟着线索一直找，找到吴山居。
那个人告诉我你认识它，我又跟着你们找到沙漠，结果呢，结果我被骗了。
你没有那个纹身，也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再问你一次，你讲实话。”她转头看过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乔九月，哽咽着问“你讲实话，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乔九月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大脑一时宕机，回过神来已经捂住她的眼睛，手下是一片湿润。
她把凉湾说的那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想到她师父跟她讲过一个故事。这故事她早都忘了，没想到这时候突然遇到后续了。
故事是讲几十年前汪家审讯部门有一对夫妻生了个孩子，他们因此想隐退，但因为他们掌握太多秘密，汪家上层不批准，还直接把他们的孩子看管起来当做筹码。
那对夫妇为了孩子被迫留下，后来有一天，那个孩子突然染病死了，那对夫妇相继而去，殉情了。
这事儿在人情冷漠的汪家传了好久，再后来几年，侦查部门在外面做任务时突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得知这一切都是谎言，于是将那对夫妻灭口，那个孩子也同样死亡。
她当时问她师父，“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那有什么好讲的。”，她师父笑笑，说，“死的那两个后来都查过了，不是他们的孩子。”
“真惨。”她转手里的飞刀，说，“明明不该死的，结果被他们领养。”
”你还在怪涔教当年把你带回来？”她师父问。“难道我该庆幸吗？我只是比他们那个孩子运气好一点遇到你了，换一个人，谁知道我现在怎么样了。”
她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父母可能是为了保护你。”乔九月收回手，“那个纹身没你想的那么好，不想死的话，别继续查了。”
“你果然知道！你！”
“我再讲一遍，我不知道。跟你讲的这两句话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你还拎不清的话，我不介意动手。”乔九月神色冷下来，望着她，轻笑一声“跟你讲这些的人应该说过吧，别真的让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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