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寒的话如一道惊雷,直击他们的心。
闻讯,殿中的人全都俯身跪下。
殿中归于一片寂寥,仿佛能听得见更沉寂的气息,是支离破碎的残响,是后宫之中的阴谋算计,还是这背后的明枪暗箭,这些不死不休的争斗,于云曦是,于吴蕴柔是,于上官御懿是,于郑玉婷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欲望太深了,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她们这一辈子都活在纠缠上,在这后宫之中耗尽了一生的美好。
云曦俯身而跪,静静地望着脚下光洁如玉的大理石地面,她太知道了,有些事还是触碰不得,譬如此事,宇寒心中明镜似的,可是为了大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将此事平息。
宇寒冷冷地目光扫视了平静着皇后和贤妃几眼,最终落在了张太医与钦天监身上,不留痕迹的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不祥!当真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二人吓得不轻,连连叩头,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出,只觉得腻烦不已,他二人颤抖的声调道:“陛下息怒…”
仿佛整个宫殿都置于冰雪之中,纷纷扬扬地下着冻雪,让人冷颤连连。
云曦心中的焦苦直逼舌头,她陡地一凛,目光撞上宇寒深邃如水的眼眸时,心头舒然一暖,像是在春日里绿草丛中迷了路的人远远望见他,便有了着落。宇寒的目光旋即移开,仿佛对她只是那样的不上心而已,他心中还是怨着她吧,没有情哪来的怨?
沉默太良久,皇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闭目沉静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出声,“陛下,幂贵嫔这件事,都怪臣妾,臣妾没有问清事实原委便认定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陛下,您别迁怒任何人…”
皇后这些话都是出自肺腑,云曦心底知晓,出自皇后的手笔别地事情她不知晓,但利用星象之事买通张太医与钦天监,然后是幂贵嫔神不知鬼不觉的小产,那令月便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这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毕竟手上没有证据,若幂贵嫔真的出事了,皇后最不能独善其中,云曦的眸色一闪,郑玉婷……
宇寒神情微微一滞,有些惊然,像是冬天的雪落在树枝上,半落半悬,过了许久,它还是落了下来,“紫微星泛白?你们权当朕是不了了之的昏君么?”
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隔着雕花窗扇一格子一格子洒了进来,是那种淡淡地光晕,仿佛殿中的冰雪也被它给融化了,似是在二月里‘冰雪融化’的感觉,却是融化不了宇寒心底积聚的冰雪了。
张太医神情惊惶惶地看着跪在贤妃身侧的沐心…
沐心面不改色的回视了一眼,目光悄悄地移开,一点都不留痕迹。
钦天监方才还有些害怕,但在听到宇寒的口吻中完全是不相信时,惶恐的神情平复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冷笑,“常言道,天时地利人和,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微臣自天启三十几年起便为楚国观星,唐贞观十四年,李春风算出太白妖星的预言,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代之,这两句话,在当时只是一个预言,只因高宗李治不忍杀了武曌,留下了祸患,前车之鉴。先帝英明睿智,如今陛下所作所为,岂非让先帝在九泉之下魂魄不宁?微臣实在惶恐…”
宇寒效仿汉文帝是以仁孝治天下,以仁德治天下,自然不会信这些怪力乱神,譬如汉武帝晚年巫蛊之乱,汉元帝崇尚儒教,而先帝宇炫淇是有名的无情无义。任何人都会成为他权力的牺牲品!钦天监忘了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早已不是天启朝。
宇寒的眸底冷厉刺出,有一道细微而锋利的针逼迫而出,“连女主武氏的典故都搬了出来,朱昭,朕不是先帝,或许先帝信的,朕却不信。”他缓了缓语气,道:“将其二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孙长扬一扬脸,几个小内监立即进来,拖了二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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