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宇寒下了早朝之后,便往未央宫去,陪太后用着早膳。
太后吩咐宫人,为宇寒上一碗姜汤。
太后目光亦是关心亦是宁和:“恐怕皇帝也着了一些风寒,还是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
宇寒端起福寿牡丹纹碗,饮下了姜汤。
太后见宇寒不语,用银筷子夹了一片白菱藕送到宇寒的盘中,若无其事道:“皇帝若是有话便说吧!”
宇寒的眼眸闪过一丝柔光:“母后是想让朕说什么?您是朕的母亲,您做什么事情儿子都会依着您,请您也要理解儿子,好吗?”
太后用手扶了扶衣襟上金凤妆花,笑容温婉:“皇帝孝顺,哀家明白。”
这便是帝王之家的母子亲情,想想就让人寒心,他的母亲向来是城府极深,妙算心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惶惶忽忽,他也记不清了。只是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模糊的记忆。那时候的他的母亲多么慈爱。是多么温柔的一位好母亲,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人心会变得那么残酷,他真心真意爱的人,会不会变?帝王之家的母子亲情,夫妻恩爱,也不过是瞬间烟花。
这一顿早膳吃的真的是乏味至极,宇寒走后,陵微为太后舀了一碗黑米牛乳羹来,不假思索道:“奴婢真的有些不懂,您为何要……”
太后扬手打断她的话,脸上含着淡淡笑意,“哲寒还年轻,哪里知晓这些厉害之处?如今朝堂之上全都是吴氏的爪牙,若是皇帝要想从吴照手中夺权,必须先稳住皇后。高氏背后是整个齐国,万一让皇后明白其中道理,皇后必定会去拉拢高氏,吴蕴柔与高云曦一旦结盟,亦或是联手,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皇帝的帝位还是不稳,稍不犹豫便会面临着废帝的危险。”说到此处。太后眼角的余光冷冷
扫视乌沉沉的黑米牛乳羹一眼,心中却恨到极点,她恨的当然是先帝,先帝从未喜欢过她,她的一生是凄凉的,虽说他把着整个天下交给她的儿子,他依旧防着她,即便他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可是还是压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呵,帝王之家的女子,永远都是这样。
贤妃来到云曦宫中,差不多以是半上午,云曦取过水心端来刘太医开的药,一滴不剩地饮下。兰芷又端了一盘子厘子蜜饯。
贤妃淡淡一笑:“妹妹倒能是吃苦的。“
贤妃的口吻亦是玩笑,亦认真,云曦只是浅浅一笑,“日子还是照样要过,若觉得苦,那便苦,若觉得甜,那便是甜的。”
贤妃闻言不觉失笑,“若是后宫之中能有几个能像妹妹的心思干净,与世无争,也许便没有那么多的白骨与不尽的欲望纠缠。”
与世无争?心思干净?从前她不明白,现在她明白了,不是不争。而是在这波涛汹涌的后宫,总有一股的奇怪的力量,非让人去争,云曦冷静一笑:“争与不争,斗与不斗。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贤妃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思忖着道:“妹妹似乎比以前看得开了,本宫倒是越来越喜欢妹妹这样子的性格呢,妹妹能这样想,本宫着实为妹妹高兴,云曦妹妹,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云曦轻轻地摆手,柔声道:“共同的敌人,算不上吧?”
贤妃起身,莞尔一笑:“总之,你自己留个心眼便是。本宫先回去了。”
云曦起身微微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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