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临渊正在旁边看戏。
这位羊皮裘老头的身份，他当然是一清二楚的：当年在江湖名声鹊起的剑神李淳罡，号称三尺木马牛，可折天下兵！
不过后来为情所困剑心受损，从陆地神仙之境跌回天象。
要说境界，如今的李淳罡与大逍遥境的李寒衣实际上相差仿佛。
但实力……差距太大了。
这位的资质，哪怕跟自己师傅李长生比起来，或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寒衣天赋再出色，终究属于普通天才的行列，跟这些非人是没得比的。
不过……好歹也算看着她长大。
顾临渊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李寒衣脑袋，柔声道：“乖，李前辈是自己人。”
“哦~”李寒衣噘着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模样。
这下，反倒是给李淳罡这位昔年意气风发的青衫剑神给看愣住了。
十岁出头的少年郎，摸着一位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女剑仙脑袋安抚，关键是那位女剑仙还是满脸委屈？
你们俩角色是不是反了过来啊！
李淳罡这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场面，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你们这……”
李淳罡不是八卦的人，但现在却真忍不住了，禁不住问道：“丫头，这北凉王府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李寒衣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在顾临渊眼里，面前这位肤若凝脂的清冷剑仙，身影渐渐与当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麻花辫小丫头开始重叠……
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嗯，果然是熟悉的手感。
“行了，李前辈你也不用猜了，虽说我辈武者只求今生不修来世，不过我现在嘛，也跟转世重修没什么区别。”
顾临渊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当年我闭关时一缕神魂探索虚空，意外托生于北凉王府，而她正是我当初的小师妹，让李前辈见笑了。”
虽然李淳罡的剑道造诣，未必要高过顾临渊多少。
但对方仗剑江湖，一人一剑便令整座江湖都黯然失色的事迹，当得上顾临渊这一声前辈。
“嗯？神魂转世？那你的本体呢？死了？”
李淳罡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转世一说以他的境界自然已经能接触。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看到转世者。
更何况顾临渊所说的神魂转世，更是让李淳罡心生好奇。
“本体还在闭关呢，一缕神魂而已，损失了也不算什么，不影响。”顾临渊说得轻描淡写，但李淳罡却在心中摇头。
什么叫一缕神魂而已？
神魂不圆满，放在普通人家就是七魄缺失，痴傻才是绝大多数情况。
像对方所说的不影响，用屁股想都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破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他看来，顾临渊这番话无非是在强撑面子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徐瘸子非要我给你护道。”
李淳罡重新斜靠在车厢，懒洋洋道：“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一路我只为你出手三次，三次以后与北凉的香火情就算耗尽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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