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俏洗澡去了。
哗哗的水声从卫生间传来。
夹杂着洗发水和沐浴乳的香味。
厨房里,锅铲撞击炒锅的乒乓声像一首乐曲。
梁晨手机没电了,百无聊赖,看到客厅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堆书,他走了过去。翻了翻搁在最上边的几本作业,发现她字迹娟秀,大部分题思路清晰。
有一本作文,里面全是双星加优,只一篇没打分——《我的父亲》,上面写道:“我的父亲,他从不属于我。他的笑,他的好,他的温柔,从来只给另一个女儿……”
老师点评:“孩子: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余生所遇,皆是良伴。世间偶有凉薄,内心依旧如繁花绚烂!”
一股莫名的酸涩袭上心头,梁晨合上作文本,瞥见书桌玻璃板下那些泛黄的照片。
它们大部分是童俏和奶奶的合影,从幼年到十来岁,这些照片里她笑得天真浪漫。唯一一张和父亲的合影,大约在她十二三岁,本应亲密的两人,都表情木讷,举止眼神里全是生分。
而在旁边的一张照片里,童华生和罗美薇拥着一个女孩,仨人笑得合不拢嘴,一看就是温馨幸福的一家。
那女孩的盘脸圆圆,蒜头鼻和厚嘴唇,似曾相识……
他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原来下午在校门口霸凌童俏的领头女孩,就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童晓!
“不许看我照片!”
童俏不满的声音传来。
梁晨回头,见她正从卫生间走出,用一块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当她走近,他鼻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草洗发水香味。
洗浴过后的脸和脖颈更显白净,伤也更加明显。
“需要帮你擦点儿药吗?”梁晨问。
“不用。”
她冰冷的语气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冷冷从他身边经过,踮脚从立柜上拿下一个药箱,取出一瓶碘酒,自顾自涂抹起来。
梁晨讨了个没趣。自顾自走到一旁,端详起窗台外的蔷薇花来。
经过一天的日晒,繁盛的花朵缩卷了花瓣,枝叶也变得干涉萎靡。他伸手拿起窗台下的浇水壶,给花儿洒了点儿水。
因心中记挂着下午学校门口的事,他想说点什么提醒她,可一想到施暴者是她的亲妹妹,心中就五味杂陈,什么都说不出了。
“开饭啦!”
童奶奶从厨房里探出头,童俏回句:“来了——”连药都不抹了,趿着拖鞋去帮忙。
晚饭是三菜一汤的家常便饭,一条红烧鳊鱼,一盘醋溜土豆丝,一个辣椒炒肉,及一大海碗的紫菜蛋花汤。
童奶奶不住说着招待不周的话,梁晨边跟她搭话,边一口气干掉三碗饭,还喝了两碗汤,捂着肚子打饱嗝。
饭后,他站高脚凳上,帮童俏家换下阳台顶坏了的灯泡。
隔壁路过的邻居认出了他,说:“哟,这不是居委会新来的小同志么?这么好,来帮居民换灯泡呀,我家热水壶正好坏了,快帮我修理一下!”
修理好水壶,门外排队等着喊他修锁、换灯泡的排成长队。
一直忙到快十点,童俏都看不下去了,拦住众人:“人家早下班了,当他铁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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