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蓝清殊内心的绝望几乎要淹死她了。她以为自己一直还爱着何牧，感觉这样好像背叛了自己对何牧的感情。
她瞪着眼睛看姜承源，双手抓着他喃喃地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当什么？”姜承源渐渐停下来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蓝清殊楞了楞，没有出声。
有的时候，不出声不是没话说，而是为了进入一种无声的屏障中，隔离一切，默默地安慰自己。像是散场的电影，只有窸窸窣窣离去的脚步声和摇晃不止的人影，屏幕上的故事和音乐全部消失不见，疲惫与颓然的气息在空气中滋生并蔓延着。何牧的脸在蓝清殊的眼前摇晃着，逐渐模糊。
蓝清殊胡乱抓过衣服套上，穿得很快，看都不看身边人一眼。姜承源愣愣地躺着，低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姜承源的脸上。蓝清殊穿好衣服，眼神清冷的看着他，“对不起？只是对不起？随后冷冷一笑，转身走向到客厅找了找，拿起包包，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姜承源听到她的脚步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迅速穿上衣服，开门追了出来。
此刻，已经是接近黎明。天上依旧下着小雨，蓝清殊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咚咚咚”，工业风的钢结构楼梯发出它特有的声音。恍然间，好像听到有人跑下楼的脚步声，蓝清殊没有回头，脑袋晕得厉害。云梦居的小道上，灯火通明，蓝清殊眯着眼睛看着这些灯光，一股温热沿着双颊流下来，她该哭吗？她为什么哭？不就是看个电影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清殊使劲儿的摇晃着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是整个脑袋依旧晕得厉害，还伴着隐隐的疼痛。她走到小桥上，面向河流扶着栏杆，努力的稳住身体，抬起手擦了擦泪水和雨水混着的脸，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蓝清殊反复抬手擦了又擦，越擦越多。
后来，蓝清殊干脆仰着头想让眼泪不留下来，然而这样反而让眼泪混合着雨水顺着脸流到颈弯里，清凉中带着温润。
姜承源站在路口，和蓝清殊一样淋着雨，静静地看着她站在桥头，擦擦眼睛，又仰起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姜承源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看她淋了太久的雨，姜承源开始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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