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多月前,交完朝廷的赋税和周扒皮的租粮后,刘老汉家里的粮食就所剩无几了。
只有半缸面,一家人吃了一个多月,终究是吃完了。
眼看家里没饭吃了,刘老汉蹲在田边,望着那五亩良田发呆了一整天。
最后回去的时候,他决定去买粮。
一个农民,种了数千斤粮食的人,平时他们都是卖粮食的,竟然沦落到需要去别处买粮的地步了。
刘老汉打开家里的地窖,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挖出一个大坛子。
小心翼翼拭去上面的尘土,眼中流出不忍之色。
这可都是留着给大儿子娶媳妇儿用的钱啊!
里面大多数都是铜板,约摸有四五贯钱,还有几枚散碎的银两,竟也有七两之巨。
要知道,刘老汉可是贫农出身啊,居然能够积攒这么多钱。
他伸手细细抚摸着每一枚铜板,甚至不忍心去触碰那些碎银。
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地种地,粮食除了留着吃的,全部都卖出去换钱了。
没有一天敢大吃大喝,甚至就连家里人生病了,也都是用符水(大米汤,撒点香灰)连着喝三天,硬顶过去的。
本来以为今年粮食再卖点,就够给大儿子讨个媳妇儿了。
没想到,唉!
刘老汉叹息一声,从坛子里摸出一百枚铜板,用绳子串起来,塞进怀里后。
他就将坛子重新埋进土里,出了地窖,背上麻袋往镇集上去了。
京城外有数十镇,多是一些小家族小生意之类的。
但是这个小,只想相对于京城里的大人物们而言,对刘老汉这些普通百姓,那都是高高在上,惹不起的主。
“什么?面粉五十文一斤!”刘老汉张大嘴巴,惊讶道。
粮铺的伙计一脸不耐烦地道:“要买就买,买不起就滚,别挡着我做生意。”
看着伙计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刘老汉扒着窗口道:
“我记得以前不都是三文钱一斤吗?”
那伙计拍了一下桌子,不是都说了五十文一斤啦!
聋了还是怎么滴,伙计双手摊开,呈喇叭状,对着刘老汉喊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要是一直拿以前当做现在,老头,你怎么不拿你刚出生的时候对比啊?”
“你……你这小娃娃怎么这么说话呢?你这粮卖的这么贵,我还不能问了吗?”刘老汉有些生气。
粮铺伙计仰着头,两只鼻孔都快怼到天上去了,不屑道:
“买不起就滚蛋,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还嫌粮贵,现在粮商很难的好不好。”
“贵?哪里贵了?有的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收入涨没涨,有没有认真种地!”
说完,他就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让刘老汉滚蛋。
“不买就不买,这么多粮铺,老头子换一家买。”刘老汉愤愤离开。
“你就是换十家,换一百家,粮食还是这个价格!”粮铺伙计冷笑道。
果不其然,刘老汉在镇上找了十几家粮铺,价格无一例外都是三十文往上。
粮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贵了?
难道朝廷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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