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眉头微蹙:“九皇子此话何意?我不是早已与你说过,我是晏笙。”
“你当真是我迎进府里的那个人么?”南风钰愣怔的摩挲着晏笙的脸颊,问出了早在自己心里盘旋太久的问题。
晏笙下意识的躲了躲:“九皇子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夜之间换了容貌,变了性情,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南风钰紧紧地捏着晏笙的下颌,危险凑近,“晏笙?你告诉我,你为何会突然改名叫做晏笙?”
晏笙下颚被捏的生疼,被迫迎上南风钰的视线,心中思绪复杂的同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九皇子现在才要追究,不觉得有点晚了?”
“过去不问,只是因为本皇子没心思去管,现在来问,是本皇子想不通。”南风钰放开晏笙,退后两步,一双眼睛似有彷徨的看向天际,“为何我会在意关于你的事情?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本皇子对你牵肠挂肚的?”
晏笙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九皇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南风钰重又坐回树下,手里端着刚刚看的那本书,思绪却不知飞去了哪里。
晏笙满心疑惑,下意识上前两步,这才闻到,这院中有淡淡的酒香,来自于南风钰身上,而他此时手中拿着的,是一本诗集。
这本诗集是南风钰手抄的,首首皆是写情的诗句,那时候南风钰就曾对她说过,古往今来,大多的文人墨客皆会以情为题,为情感慨,因情怅然,逐情而终。
人生自古空余恨,能执子手偕老一生的人并无几个,所以,他不愿涉足男欢女爱,只想一生梅妻鹤子,逍遥过活。
只是,上天让他遇到了她,为了她,他愿试一次。
就是那一晚,南风钰手心上的并蒂莲,一夜之间开的正好,而晏韶芸心头,多了一株连理木。
再忆往事,晏笙心头一阵钝痛:“我早就说过,晏灵芝在新婚之夜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九皇子面前的,是我晏笙。是九皇子未曾放在心上,如今却还要再来问我……晏笙不知,九皇子到底想在我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南风钰愣怔回神,看向晏笙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张脸:“韶芸……”
都说酒后吐真言,晏笙看着此时神情愣怔双眼迷茫的南风钰,很是不懂,南风钰此时看到的韶芸,到底是晏家的庶小姐,还是他心中的那个韶芸?
还是说,经过一番酒醉,南风钰突然开了窍,透过晏笙这副陌生的皮囊看到了深藏其中的灵魂?
就像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一般,晏笙迟疑的上前,拿起南风钰的左手,只见其上的并蒂莲开的依旧正好。
毫无征兆的,一颗泪滚落其上,晏笙看着那并蒂莲,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九皇子,你醉了,我带你回房去休息吧?”晏笙无声轻叹,上前将南风钰扶起。
晏笙身上带着一股奇妙的香味,这让南风钰本就因酒有些不大清醒的意识更加朦胧起来,他顺着晏笙的力道站起身,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人,只觉心头无比妥帖:“还是你最好……”
“九皇子说笑了。”晏笙低眉顺眼的带着南风钰往屋里走去,一步一步,皆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同心蛊是相互呼应的,南风钰没有变心,他心底深处,爱的,仍是在晏府之中的那个晏韶芸。
在他心里,晏韶芸只能是晏韶芸……
晏笙已经不再失望,只是觉得无比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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