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疯了？我走时候还好好的。”
萧恒拍着胸脯顺气，咳嗽了好久才平息。
萧备别有深意地看过来，一字一顿：“他得了花柳病。”
萧恒被大哥看得发毛，又心虚，“哦，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阿恒你不怕吗？”萧备死死地盯住他。
萧恒只得清清嗓子，坐直身子，“阿恒洁身自好，不怕。”
这一幕让樱桃很想笑，她知道萧恒向来风流，那种地方恐怕没少去。在客满楼的时候，他就提过类似的地方，叫什么琼来着，还有花魁。
“这位付三郎是什么人？”崔护好奇道。
萧备在屋子里慢慢踱步，娓娓道来：“付三郎是大都尉家的三公子，与我同年，曾在同一个书院读书。
他一出生就是官家子弟，父亲品级已经很高。
但他身上却没有纨绔的坏毛病，为人极其洒脱，有侠烈之风。
记得有一天同学们在饭堂闹事，嫌伙食不好。又是摔碗筷，又是砸厨房东西，打得一片狼藉。
管事的人镇不住，请了院长来。我们院长虽是文探花，但生得十分威猛有气势。他喝问是谁带的头，说出来即刻解除学籍送回家。
大家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只有付三郎站出来，说是自己带的头。因为伙食太难吃，定是有人贪污了饭钱，请院长彻查。
其实不是他，他是后来才去的。”
“那他被解除学籍了吗？”萧恒第一次听大哥提起这件事。
“没有，反而被院长赏识，觉得他有胆气。
后来他参加科考，一举得仕，却不愿意因父亲的运作就职高位，反而去郊区做了一个小官。
他有一个好朋友叫赵泉，二人约定，要以正义走仕途。
后来赵泉做了卢尚书的女婿，卢尚书正是玩弄权术、卖官鬻爵的一类人。付三郎很生气，和他断交。
付三郎曾告诉我，赵泉出身寒门，入仕途不易，他并不恨他攀高枝，也不恨他做卢尚书的女婿。只恨他变得和他岳丈一样，成了污浊的人，枉费年少时与他交心。”
萧恒频频点头，“付三郎确实个高洁，一身正气。”
“然而如此高洁的人，却被同僚哄去嫖妓，染了花柳病。
他不敢告诉母亲，也决心不成婚，从此不近女色。京中许多小姐爱慕他，长辈也有说和的意思，都被他婉拒。”
崔护淡淡道：“这同僚也颇可恨，竟引良家子入邪道。”
“付三郎品如兰芝，他不责怪同僚引诱他，因为诿过是可耻。他只恨自己没有定力。”萧备叹了一口气。
“早年间我随父亲学习打理茶庄，与付三郎颇多交集。
一开始是奔着巴结他去，送酒送茶，他都不受。但只要事情在理，他都会秉公法办，绝不因为个人的好恶、利益而徇私。
付三郎很有才华，他从小学剑，又很会下棋，上京无几人能敌。即使是皇上请他去对弈，他也一步不让，照常赢局。
我见过他填的一只曲调，字句音节平实爽利。几次交往下来，倒真成了朋友。”
萧恒接着讲述：“后来这些我都知道的，他常和大哥出游，大冬天去山里看雪看梅花，不辞辛苦拜谒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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