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嫂见伏绾若有所思，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村里有的老头，儿子和兄弟都是光棍。
“他们买来的媳妇，全家男人一起用，生不如死，比作娼妓还不如哪！
“有的没过多久，脸面身子受不了，就自杀啦！”
“去去去，我家姑娘是侯门贵女，谁要听你那下流话。”章娘子虽然没听到牙嫂说了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无妨。”伏绾不怒反笑。
她看着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上辈子什么龌龊事没经历过？她要给冯姨娘这个贱人找的，就是这种“好去处”。
“那你看我们家这个，能卖到哪里去？”伏绾朝冯姨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牙嫂将冯姨娘周身打量了一下，回道：“这姿色这身段，卖给和贵府一样的人家做妾是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生养，有生养的话……”
冯姨娘十四岁被卖进侯府，如今虽说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仍然不到三十岁。
伏绾知她想压价，并不在意。毕竟她发卖冯姨娘只为报上辈子家破人亡之仇。
“做妾？她做了十几年妾，连伺候主母都不会，所以我才找你来要把她卖掉。
“还让她做妾？我怕耽误你们这行的名声，以后要再往公侯和高官府里走动，可就难了。
“你刚才单对我说的那个去处，就很好，很适合她。给她找个‘人丁兴旺’的家庭，多点男人‘疼’她。
“我不管你收买主多少钱，我只收五两银子。”伏绾用手比了个“五”。
五两，是当年陇西侯府买她的价格。收了这五两，陇西侯府就和这毒妇两清了。
“若生养过的话，五两恐怕……”牙嫂眼珠子提溜一转。
她见伏绾不过是个没出阁的小姐，脸上又一团和气，想骗她一骗。
“章嫂子，换个牙嫂来。这婆子不老实，咱们家以后别做她生意。”伏绾不等牙嫂说完，转脸就对章娘子说道。
虽说她不介意牙嫂压价，可连五两都不想出，未免过分了点。
伏绾故意说给牙嫂听的，章娘子怎会不明白？她自然干答应着，并不往外赶人。
牙嫂果然急了，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这臭嘴，不会说话，净惹姑娘生气。
“侯府姨娘这模样这身段，哪怕生过十胎，也不愁卖。五两都算我这老婆子捡到宝了。
“来，这是银子，拿了卖身契，咱们人钱两清！”
章娘子忙把冯姨娘的卖身契呈给伏绾。
“因看姑娘找牙嫂和冯姨娘，估摸着这卖身契能用上，我就找我家那口子把她的卖身契拿来了。”章娘子正因刚才说错话而苦恼，如今立马找个由头讨好伏绾。
伏绾边查验卖身契，边吩咐道：“把她外面的衣裳、首饰和鞋都扒了，只准她穿里衣、亵裤跟牙嫂走。
“章嫂子，劳烦你再带人跑一趟，把冯姨娘屋里的东西清点一下。
“家具器皿一概不动，所有金银珠宝、首饰、好衣裳和银票，都送到我这来。”
说完便将卖身契递给章娘子，章娘子问道：“那璜二爷和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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