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鸽(1/2)
教堂中，金钟随着和平鸽的离开而缓缓敲响，但本应该是庄重而又神圣的钟声在此刻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站在人群中，王芝雅无论往哪个方向去看，都是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紧闭双眼作祈祷状的孩子。
他们身上有的到处都是血污，有的还带着输液管，甚至更有的……
王芝雅的视线几乎不敢放在这些体无完肤的孩童身上。
人体实验？
人口买卖？
洗脑传销？
不，王芝雅撑着头，人群渐渐向她逼近，她几乎不能呼吸，顾不得是否自己的异常会被别人发现，她紧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往教堂外走去。
拥挤的人群中本应该是寸步难行，但王芝雅能感觉到在穿过一些小孩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碰撞到人的实感。
这一认知让她原本惴惴不安的心越发慌乱。
她慌乱地望着那越发接近的出口，面上一喜，但还不等她彻底放松下来，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王芝雅扭头。
她看见那原本跟他一起被黑影附身的男孩正满眼痴迷地望着教堂顶部那仍在晃动的金色大钟。
“你、你要干什么？”
王芝雅尝试着想要掰开这人的手，但他握的力气实在太大，而且他好像不怕疼般，哪怕她用尽全力去扣，去咬，他都无动于衷。
“……真好啊。”
“啊？”王芝雅用手扣着，她奇怪地抬起头瞥了这人一眼，哪里真好了？
“你没病吧？”
完全不在意王芝雅这句话的讥诮，男孩歪着脑袋，他抬起一只手憧憬地指着那天上仍在教堂盘旋的和平鸽，“你看啊，他们终于不会再被束缚了，从肉体到灵魂，他们纯白无瑕。”
男孩的眼神有些许哀伤，有一瞬间，王芝雅好像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挣扎，但很快，那最后一抹不甘也彻底沦陷于对眼前盛景的疯狂。
“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爸爸妈妈会爱一个不健全的孩子，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男孩执拗地紧握住王芝雅的手，近乎拖拽的他带着她往人群中间走去。
身着白袍的神父庄严肃穆，祈祷过后的小孩纷纷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半蹲下身，在看见男孩紧拉着王芝雅走过来时，他的眼中有片刻的惊讶。
“……你们这是？”
“我们想加入唔唔——”
斜刘海手中使劲捂住男孩的嘴巴，单手将人夹在腋下，硬拖着想要将人带走。
“抱歉，神父，这小子脑子不清醒，沈小姐今日的行程已经结束了，晚间的祷告，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要推迟一点来。”
“……沈小姐今日的行程已经结束了？”神父的兴趣立刻便从这个看上去就脆弱的小孩身上移开，他眼中带着笑意，“身体不舒服的话晚间我可以去十一栋小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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