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还是走了。
临走时候她把整个家都交给了我,包括一些积蓄,物件,和她那些宝贝得不得了的藏书。
但是从始至终她也没有跟我说明我爸妈当年到底为啥离开家,如今又为啥突然出现,仿佛这是一个讳莫如深的秘密。
她只是告诉我,如果她一直没回来,那必须等到我有九成把握能闯荡江湖的时候,才可以离开老家去找她,她会每隔一段时间传消息给我。
然后她就收拾了一个包裹,将自己常用的东西装好,乘车离开了。
甚至拒绝了我送她去火车站的提议。
我趴在店门里头目送她坐的车渐渐消失在雨夜里,心里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在我心里早就取代了父母的位置,此刻她一离去,我心里好像被挖走了一块什么东西似地,整个人都空落落起来。
这种心情让我一时间没了做任何事的兴趣,干脆拉下卷帘门早早闭店,上楼去睡觉。
然后窗外轰鸣的雨声夹杂着间歇的雷电,让我压根就无法安眠,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有多么荒谬。
没错,就是荒谬。
我到这个时候还不敢相信我竟然经历了这样诡谲的事,这让我有些后怕,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那孩子苍白如纸的脸,和那些扭动如虫的红线。
我正胡思乱想,冷不防不知哪里忽地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间歇几秒后又再度响起,如此反复多次,就像是女人的长指甲挠玻璃似地,让人很难忽视,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一骨碌爬起来,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家这老房子位于这一排商户的中间,这一排从前是县城的老粮仓,后来粮仓腾退,这才中间做了间隔和楼板,成为上下两层的临街商铺。
年深日久,隔音效果一般。
我在二楼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声音来源,最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口。
老房子的楼梯踩起来咯吱咯吱作响,尽管我放缓了脚步,可一步一步走下去,还是让它发出一种肢节扭曲的呻吟。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灯都不敢点,只拿着一支老旧手电,在乌漆嘛黑的走廊里摸索着下到一楼。
女人长指甲挠玻璃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比之前声音更大了一些,让人听着心里一阵一阵发毛。
我强行压制住牙齿打颤的生理反应,举起手电朝店里张望一圈,最终把手电的昏黄光圈定格在了那个玻璃罐子上。
这罐子奶奶没有带走,照她的说法,这东西上头留有炼制之人的烙印,如果炼制这东西的人出现,这东西一定会有所反应,说不定能让我有个防范。
现在这罐子就随意地放在收银的柜台上,透明的玻璃不断反射着手电的光线,让圆弧形的罐子像个太阳灯球一样在黑暗里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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