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莲衣衫凌乱，头发披散，趴在地上一直怪笑，活似一只从地狱刚爬出来的恶鬼，我不禁重重地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明明已经被制伏了，哪来的底气竟然如此嚣张？
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李茂已经忍不住上去给了她一脚，嘴里骂道：“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一会儿就把你送警察局去，看你还嚣张！”
陈莲被踹翻在地，兀自邪笑不止，笑着笑着竟然从嘴里漫出血来，一双眼也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我定睛看去，竟分明是充了血。
“不好！”
我大喝一声，冲上去拉开李茂和赵铁树，可就在下一秒，陈莲突地将脖颈一伸，朝着我家店门口使劲儿喷出一口血。
那血不凝不散，竟是直直喷到了店门上。
我正拉着他俩，想去挡住已经来不及了，不禁心中大喊不妙。
这娘儿们明知惨败还刻意出这种幺蛾子，绝非善事。
还不等我想个明白，陈莲已经双眼一翻，就此晕死了过去，李茂迟疑着上去查验，见她脸色惨白，竟是元气大伤的模样，不由得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才朝我点了点头。
还活着。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扭头朝门口冲去，顺手抄起一旁的水桶，就要将门上的血迹泼掉。
陈莲的这一口血喷出去足有几米，斑斑点点的血渍从地板到店门，形成一条猩红的银河，泛着一股古怪的腥气，和寻常血液大相径庭。
“难道是什么邪术？”我小声嘀咕着，皱眉去看店门上的血点。
血迹到了这里已是强弩之末，星星点点地印在门的下半截上，也是极为稀疏，可就是这稀疏的血点，竟然组成了一种奇怪的姿态，仿佛隐隐透着一股子规律。
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从水桶里拧了抹布，正要伸手拭去血渍，却猛地发现那些血迹的排列隐隐竟有些熟悉。
是什么呢？
我伸向血迹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脑海里不断地翻找着久远的记忆。
“咋啦是，不赶紧擦掉回头干了不好擦了。”李茂凑过来，见我发愣，开口提醒道，“嘿，你还真别说，这女的真有两下子，血喷得跟一幅画似得。”
“画？”我下意识地道。
李茂点点头，“是啊，你看，地上的血和门上的血看成一个整体的话，这多像个人脸。”
人脸？
人脸！
我脑中惊雷一闪，啊呀一声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神似的人脸血图，震惊得一时竟然忘记了说话。
李茂察觉到我的不对，急道：“怎么回事儿，难道这还有啥猫腻不成？”
我沉重地点点头，还不等说话，门外喧嚣的雨声里就乍然响起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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