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长岁心不在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埃舍尔。
他想不到，平时关心叮嘱他喝药，关注他身体的人，最后却和炉心中的邪祟有关系。
“我会保护好他的。”丹羽出声道。
埃舍尔不说话了，嘴角是微不可察的嗤笑之意。
长岁看着他，很奇怪，明明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可他眼里根本没有一点害怕。
一路前往了炉心，丹羽和埃舍尔交谈了起来。
“埃舍尔先生来到踏鞴砂也很久了，期间大家相处得也很和睦，这里的人给你的印象如何？”
丹羽看着埃舍尔的眼睛，有试探之意。
“都很好。”埃舍尔实话实说。
“不管是丹羽大人还是长正大人也好，甚至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位都很仁厚，您所带领的踏鞴砂，就像一个巨大的温暖聚集地，人们过着繁忙而有意义的生活，怀抱着热情生活。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样啊，不过埃舍尔先生的评价很高。”丹羽道。
埃舍尔意味不明的笑，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他不喜欢。
“当初如果不是你留下帮长岁看病，他也不能痊愈，而你还卖给了我锻造冶炼的新技术，还作为顾问留在了这里。你的到来，改变了我们的生产和锻造模式。”
“您过奖了。稻妻的锻造业本就值得我来鉴赏，能与大家结为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埃舍尔先生。”丹羽话锋突然一变。
“今天之前，我从未将一切串联起来，是因为我不愿像这样揣测,也不愿相信事态会发展成如此。接纳新技术投入实战，我们得到了什么?怪异的黑烟，积压的问题，工人体力损耗和伤亡比例上升了，而且增长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近，如你所知，有人因为炉心内的怪异污秽死去了。我们压下消息不让外部的人知道真相，可你比我清楚才对，外出求救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可即便这样，你连一点害怕都没有，甚至脸上挂着微笑！”
丹羽突然将一切都挑明了。
外出求救的人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回来，他相信埃舍尔比他更清楚，而到了现在，埃舍尔的脸上甚至时不时带着微笑！
长岁皱眉看着他，到了这个没有余地的话题，他该承认了吧？
可即便如此，埃舍尔脸上还是不慌不慢的神情，“没想到丹羽大人向我说出了如此真心的话。这般揣测，应该在心里藏了很久吧。”
丹羽脸色难看，“长正或许也察觉到了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共性，那就是您，埃舍尔先生。只是长正一生刚正，行事相比我也更谨慎！”
“据说长正大人是雷电将军斩杀的妖女虎千代的养子，为洗刷家族污名而奋斗。行事谨慎，本是应当。”埃舍尔道。
丹羽皱眉，“你提出帮长岁看病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时机，也让我们放下戒心，还说了些取得我们信任的话。把技术卖给我后，你只是勉强当个顾问！如此知进退的你，会是一个从枫丹来的机械工匠吗？”
懂医术，各方面又如此优秀，会不会是太大材小用了呢？
“丹羽大人的话是让我找个官家工作吗？”
埃舍尔说话还是很轻松，丹羽明明已经生气了，可他还是不紧不慢，就好像他们讨论的问题根本就不重要。
长岁也算是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喜怒无形，真是不简单。
“可以了，埃舍尔。继续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要带着装置去炉心高危区解决问题，但你呢？你提出跟我同行又是为了什么？”
丹羽实在想不出埃舍尔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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