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阿乖哭着摇头，她不敢喘太粗重的气，身体每颤抖一次，身后都是钻心的痛，但这不是她最害怕的，她最怕的，是她的背会留下伤疤，如果留下了，林一沉嫌弃她连该如何是好？
“林一沉...我真的想不起来，你能不能让我起来？求你了，会...”
“疼是吗？”
“是你活该！”
林一沉红了眼睛，她能看到玻璃碎片上流下的血珠。
“不是怕疼...阿乖不是怕疼，是怕留下疤，怕林一沉就不喜欢我的背了，林一沉说过喜欢我的背的...”
林一沉脸上的病态像是定格了几秒，不敢相信的看茯阿乖，眼神里都是审视，这个时候的茯阿乖竟然在担心她喜不喜欢？
“又想要骗我是吗？茯阿乖，市井小人也没有你会说谎，你的谎言我听腻了！”
林一沉吼着，猛地用力压着茯阿乖，痛苦的声音从茯阿乖的嘴角闯出，鲜红的颜色溢在玻璃碎片上，是那样妖艳。
“求求你了，不要让我留疤，林一沉，我不想留疤，留疤了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要你，你滚就好了啊！”
林一沉吼着，怒意比刚刚更盛，“茯阿乖，我问你，你现在，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你喜欢的是我给你的生活？”
“是不是因为在我身边，你吃得饱穿的暖，不用被人欺凌，所以你才喜欢我的？”
“其实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对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满嘴谎言，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是吗？说！是吗？”
茯阿乖一张脸已经惨白到没有血色，眉目间纠缠着痛苦，“阿乖虽然笨，但阿乖不傻了，阿乖分得清楚，哪怕林一沉什么也不能给阿乖，只是陪在阿乖身边，阿乖也会高兴，阿乖喜欢的，是林一沉这个人，阿乖...”
“你说谎！”
林一沉一把将茯阿乖扯了起来，茯阿乖像是要坏掉的风筝，摇摇欲坠。
“以前你就是这么骗我的，茯阿乖，你要拿什么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嗯？你拿什么证明你说喜欢我是真的？”
茯阿乖不敢站直身体，玻璃碎片插在皮肉里，原来会这样疼。
“不知道，阿乖不知道该怎么证明...阿乖只知道，阿乖不要离开林一沉，林一沉别不要阿乖就好，如果林一沉生气，就骂阿乖打阿乖都好，就是别不要阿乖...”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茯阿乖，林一沉只感觉有一口血堵在了喉咙之间，“打你？茯阿乖...”
“林一沉不生气，阿乖错了。”
在林一沉错愕的目光里，茯阿乖拉住林一沉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向自己的脸，明明长的那样娇弱，明明疼的连抖也不敢，每打她自己一次，却又是那样拼尽了全力。
拼到林一沉的掌心都是发麻的。
几巴掌下去，茯阿乖的嘴角已经渗出鲜血，双眼已经要失真。
被那群人欺凌后，一直到现在，茯阿乖连洗个热水澡也没有过，现在全身都是伤，那双眼在失真前还固执的看着林一沉，重复说着，“林一沉不生气，别不要我。”
“你真是，愚蠢！”
说完这句话，林一沉抱起了茯阿乖，大步跑出了这个和茯阿乖成年后第一次见面的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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